“养猪第一股”雏鹰农牧即将退市 快速扩张拖累经营

　　本报记者 陈锋 帅可聪 北京报道

　　8月27日，雏鹰农牧（002477.SZ）以第二只面值退市股的身份进入退市整理期交易，踏上告别A股市场的最后一段旅程。截至8月29日收盘，雏鹰农牧连续三日一字跌停。

　　头顶“养猪第一股”光环，雏鹰农牧无疑堪称A股市场中的明星股。在A股市场9年征战，雏鹰农牧总市值曾一度高达近300亿元，其掌控者的财富也随之沉浮。

　　2015年，雏鹰农牧实控人侯建芳家族以90亿元人民币的财富曾位列胡润百富榜第358位，在河南富豪中排名第6位。此后， 2016年、2017年则分别以85亿元、70亿元的财富继续上榜，但在2018年跌出榜单。

　　雏鹰农牧如今因股价持续低于1元走向退市，不禁令人嘘唏不已。巨丰投顾投顾总监郭一鸣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雏鹰农牧退市的直接原因是业绩不济，表象是面值退市，但背后的深层原因还是因为早年的快速扩张导致的经营不善。

　　8月29日，记者多次拨打雏鹰农牧董事长侯建芳手机，但未能接通。记者在股市交易时段多次致电雏鹰农牧证券事务代表贡妍妍及公司信披电话，亦始终无人接听。

　　“养猪第一股”黯然退场

　　雏鹰农牧全称为雏鹰农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公司始创于1988年，以生猪养殖业务为主，农产品贸易、食品加工、互联网平台围绕生猪养殖协同发展。2010年9月15日，雏鹰农牧在深交所挂牌上市，有“养猪第一股”之称。上市9周年之际，该公司最新简称已变为“雏鹰退”。

　　雏鹰农牧走向退市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在今年4月22日。当日，雏鹰农牧发布了2018年财报和2019年一季报。财报显示，其净利润分别亏损38.64亿元与11.03亿元。不仅业绩巨亏，其财报还同时被出具了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随即，其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特别处理，证券简称此后变为“ST雏鹰”。

　　由此，股价的崩溃开始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特别处理后，雏鹰农牧股价急剧下滑，连续遭遇11个跌停后依然未能止住跌势。今年6月6日，雏鹰农牧股价跌至1元，次交易日随即跌至1元之下。此后，雏鹰农牧股价虽一度挣扎反弹，但未能改变颓势。

　　最终，因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均低于股票面值1元，触及了退市规则。8月19日，深交所作出决定终止雏鹰农牧股票上市，并自2019年8月27日起进入退市整理期。退市整理期的期限为三十个交易日，退市整理期届满的次一交易日，深交所对公司股票予以摘牌。雏鹰农牧股票终止上市后，将转入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进行股份转让。

　　逾16万股东深陷困局

　　进入退市整理期前夜，8月26日晚间，雏鹰农牧公布了其在A股市场的最后一份半年报。财报显示，该公司上半年实现营收4.65亿元，同比下降77.4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亏损15.18亿元，总资产为194.94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资产为负4.45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业绩巨亏的同时，这份半年报还被多位独立董事及高管表示无法保证真实性。仅有公司董事长侯建芳、主管会计工作负责人杨桂红及会计机构负责人豆小玲声明称，保证本半年度报告中财务报告的真实、准确、完整。

　　《华夏时报》记者注意到，对于“无法保证半年报内容的真实、准确、完整”的原因，独立董事王爱国的理由是“本人已于6月3日正式书面提出辞去独立董事的职务，公司正处于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期间”。公司独立董事罗毅、刘江涛，董事、董事会秘书、副总裁楚刚以及副总裁李帅则均称“公司2018年年度审计报告涉及事项截至目前尚未消除”。

　　8月27日，雏鹰农牧退市整理期首个交易日，其股价毫无悬念地开盘跌停。8月28日、8月29日，连续两日再度跌停。截至8月29日上午10时，雏鹰农牧股价最新报0.5元，相较4个月前接近3元的股价，跌幅超过80%，跌停板封单超300万手。

　　300万手是什么概念？雏鹰农牧总股本约31亿股，流通股本约19.8亿股，即1980万手，意味着占比超过15%的流通股份正急于抛售。另据Wind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6月30日，雏鹰农牧股东户数超过16.4万，数万人正在展开“大逃亡”。

　　把猪饿死的明星股

　　雏鹰农牧是继中弘股份之后的第二只面值退市股。郭一鸣向《华夏时报》记者分析表示，科创板试点注册制以及退市制度改革和不断完善之下，市场优胜劣汰现象或将不断出现，今后面值退市可能会成为主流。

　　郭一鸣认为，雏鹰农牧退市的直接原因是业绩不济，表象是面值退市，但背后的深层原因还是因为早年的无限快速扩张导致的经营不善。

　　据统计，自2012年以来雏鹰农牧共进行了16起并购。雏鹰农牧在公告也曾提及，公司前几年投资规模较大负债率高，过高的负债率加上行业不景气、金融去杠杆等因素，致使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

　　雏鹰农牧自2018年6月出现债务危机，至今依然未能得到有效缓解，公司的各业务板块均受到一定的影响。在此前发布的债务逾期公告中，雏鹰农牧曾表示，计划对公司债务调整支付方式，本金主要以货币资金方式延期支付，利息部分主要以公司火腿、生态肉礼盒等产品支付，债务范围包括公司现有所有债务。由此还曾引发市场对其“以肉偿债”的调侃。

　　事实上，资金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雏鹰农牧的主营业务发展。2019年1月，雏鹰农牧发布业绩预告修正公告，大幅向下调整预期业绩。公告称，修正原因包括由于资金紧张，饲料供应不及时，公司生猪养殖死亡率高于预期，致使生猪养殖成本及管理费用高于预期。猪被饿死也曾引发舆论一片哗然。

　　此外，也有分析人士认为，雏鹰农牧的退市危机与其上市之后频繁高送转不无关联。《华夏时报》记者注意到，雏鹰农牧上市9年曾4次大幅转增股本。2011年4月19日，10转增10股；2012年4月24日，再次10转增10股；2013年7月12日，10转增6股；2016年6月24日，更是10转增20股。

　　无论如何，即便退市之后，雏鹰农牧依然有诸多事宜尚待解决，其中还包括证监会的调查。今年3月，因公司涉嫌违法违规，证监会决定对雏鹰农牧立案调查，目前仍无定论。

　　赴港上市计划不推迟

　　复星医药子公司30亿美元估值待兑现

　　■本报记者 吕方锐 陈锋

　　北京报道

　　复星医药分拆子公司复宏汉霖在香港联交所上市的计划，并未受到香港局势的影响。此前有媒体报道，阿里巴巴已经推迟了在港交所上市的计划。目前港股行情也较为低迷。8月29日收盘，香港恒生指数收于25703.50点，相比4月15日收盘30280.12点的高位，已下跌近4600点，跌幅逾15%。

　　8月30日复星医药品牌部工作人员告诉《华夏时报》记者，复宏汉霖的分拆上市事宜仍在稳步推进，没有因外部环境影响而推迟。但港股行情是否会对发行价格造成影响，她并未透露。

　　复宏汉霖主要专注研发单克隆抗体药物并提供相关技术服务，此前已完成多轮融资，估值达30亿美元，但目前仍未实现盈利。复星医药公告称，如果复宏汉霖成功上市，将可能仅向复星医药H股股东优先发售复宏汉霖H股。公告同时提示，分拆及上市计划仍存在不确定性。

　　分拆上市

　　上海复宏汉霖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现名为上海复宏汉霖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复宏汉霖”） 2010年2月24日成立，自成立以来一直是复星医药的非全资附属公司。

　　2018年11月27日,复星医药2018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审议批准分拆复宏汉霖及其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等相关事项。同日，复星医药股东会议审议批准分拆复宏汉霖仅向复星医药H股股东提供保证配额的议案，即建议向合资格复星医药H股股东优先发售复宏汉霖H股。

　　7月5日，证监会出具批复，核准复宏汉霖发行境外上市外资股。

　　近日复星医药接连发布公告，显示分拆复宏汉霖赴港上市的事宜并未受香港局势影响而推迟。

　　但公告仍然提示风险，称分拆及上市尚须取得香港联交所批准，以及复宏汉霖董事会的最终决定（受限于市场情况及其他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复宏汉霖未能符合港交所主板上市规则中的相关盈利条件，而是根据适用于生物科技公司的相关规定才得以上市的。港交所主板上市规则第 8.05(1)、(2) 或 (3) 条规定，发行人必须符合“盈利测试”或“市值/收益/现金流量测试”或“市值/收益测试”；而第十八A章规定的适用于生物科技公司的上市条件，剔除了这些盈利相关要求。

　　公开报道显示，2016年8月复宏汉霖曾谋求新三板上市。港交所上市规则剔除相关盈利要求后，2018年下半年，公司撤回新三板上市申请，转战港股。

　　复宏汉霖的上市申请材料显示，公司是首家根据《生物类似药指导原则》，就单克隆抗体生物类似药取得新药药证申请批准的生物制药公司，也是中国首家商业化推出生物类似药的生物制药公司。生物类似药是指与另一家公司所开发及生产的参照药近乎相同的生物制品。

　　公司已商业化的单抗生物类似药及预期可在近期实现商业化的单抗生物类似药有四种，包括公司核心产品之一的汉利康，还有赫赛汀(曲妥珠单抗)生物类似药、修美乐(阿达木单抗)生物类似药、安维汀(贝伐珠单抗)生物类似药。有的已开始销售并被纳入国家医保目录，有的正在进行临床试验或在进行评审。

　　公司有三处研发中心，分别位于上海、台北和加州，至3月31日拥有239名研发人员。生产基地位于上海，拥有1.3万升的产能。

　　仍未盈利

　　申请材料中，公司自称已完成3轮融资。而天眼查数据显示，此前复宏汉霖已完成6轮融资，最早一轮可追溯到2010年公司刚刚成立。2016年至2018年间，公司陆续完成5轮融资，总融资额达到5.6亿美元。至2018年7月最后一轮战略融资，公司估值已达30亿美元。

　　但复宏汉霖至今仍未实现盈利。公司2017年度收益为人民币3391万元，销售成本1502万元，研发开支2571万元，年度亏损总额约3.84亿元；2018年度收益742万元，亏损总额约5.05亿元；2019年第一季度收益92.4万元，亏损总额约1.59亿元。

　　公司收益主要来自许可费收入及向第三方提供服务，但并没有通过产品销售产生任何收益。许可费收入的收益主要来自于对上海景泽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下称“上海景泽”)所收特许授权费。2018年，公司与上海景泽的许可费已收取完成，因此并没有任何来自许可费收入的收益，当年绝大部分收益来自向第三方提供的服务。

　　公司向港交所提交的申请资料显示，2017年、2018年及2019年第一季度，公司整体研发开支(包括资本化及费用化研发成本及开支)分别为人民币6.37亿元、人民币9.73亿元及人民币2.25亿元。

　　2017年底，公司资产总值为人民币约14.85亿元，负债总额约15.61亿元；2018年公司资产总值为人民币约30.95亿元，负债总额约12.92亿元；清偿债务和应付款后，2019年第一季度，公司资产总值为人民币约31.81亿元，负债总额约15.06亿元。

　　公司寄希望于持续研发投入，换取未来盈利可能。申请材料中，复宏汉霖自称是中国研发单抗药物的领导者，主要专注于肿瘤以及自身免疫性疾病等其他高发疾病。公司已成功开发10多种临床试验阶段单克隆抗体候选药物，及多种临床前阶段单克隆抗体候选药物。

　　根据商业咨询公司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报告，到2020年，复宏汉霖三种接近商业化的候选生物类似药连同汉利康，在中国的总市场规模预计将达到人民币167 亿元。

　　公司计划将上市募集资金用于药物和疗法的开发，包括临床试验、监管备案及注册等。其余资金分配至营运资金及一般企业用途。

　　为了满足候选药物的预期市场需求，复宏汉霖还计划大幅扩增产能。目前公司第二个生产基地——松江基地正在建设中。

　　作为旗下公司，复宏汉霖将利用复星医药的销售网络和市场准入能力扩张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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